第四十八回 少年梦好事终成,悔不该当初决定_水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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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回 少年梦好事终成,悔不该当初决定

  经过一个月的跋涉,绕道香港马赛热那亚后终于到达了意大利的都灵。实际上从热那亚已经有人在码头接待这位遥远的东方来客。到了都灵,李馨没有安排臧水根住进她们家族的城堡,而是在一个郊外的别墅住下来。看到风尘仆仆的水根,真的远涉重洋到了她的身边,李馨的感动无法用语言形容,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,反而是忽儿汉语,忽儿英语,忽而意大利语,就是话题也不稳定,一会儿问旅程怎么样,一会儿又转到他的工作情况,还没等臧水根说上几句,马上又问起臧水根的家庭情况。这让臧水根也不知道到底该先回答哪个问题。不过,这样的时间不长,李馨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矜持,一下子把自己就投进了臧水根的怀中,口里还喃喃地梦呓,“真没想到你会来,真的是你吗?我以为只是开个玩笑呢。”说完,两个人再也没有机会说话,对方的嘴唇舌尖成了直接对话的工具,感情和欲望一起发泄,在两个成熟的男女之间展开了殊死搏斗。一直到了谁也没有力气继续下去的时候,才相拥着进入了梦乡。

 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,等臧水根醒来的时候,他发现李馨赤条条地在他怀里,紧紧地依着,不知道她是在享受那种长时间缺乏异性身体的温存,还是害怕她远离一点就会失去了他。眼睛一直盯着臧水根的脸在看,似乎在研究这个男人哪里来的魅力,竟然让她这么着迷。突然她发现臧水根张开了眼睛,在打量自己的身体,就不由自主地拉了一下脱落的被单,“姐,你身子真白!”“坏蛋,欺负了人家还要笑话人家,不理你了!”嘴上这样撒娇,可是身子反而粘的更紧,并且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摸到臧水根的致命处,低声说,“你怎么这么厉害呢,我都要快死了!”只是眼睛和身体的接触已经让臧水根身体重新燃起战火,加上李馨语言的挑逗,更是瞬间让他鼓足了雄性的骄傲,不论分说,又把李馨压在了身下。李馨积极配合,故意哼哼唧唧,呜哩哇啦地大声喊叫,弄得臧水根越战越猛。当臧水根大战了五十回合之后,多少要休息一下,就说,“姐,动静太大了,隔壁会听到的!”

  “不会,不可能,整个楼里只有我们两个!”看来,预先李馨已经布置好了,准备把自己完全交给这个男人。“继续呀,我饿了,我要去吃东西!”

  臧水根不知道李馨姐这是在撒娇挑逗呢,还是真的饿了,他也不管那么多,翻身换了个体位继续战斗,直到自己也筋疲力尽,铩羽而归,俯在李馨柔软的身体上出着粗气。李馨用胳膊紧紧地搂住臧水根的腰,好像不舍得让他从自己的身体里出来。这样持续了好久,才慢慢将似睡非睡的臧水根从身上移下去,下床去了洗手间。

  听到哗哗的水声,臧水根忽然清醒过来,他想象着李馨姐在冲澡,很想爬起来去看一下她动人的躯体。可是起了一下,又软绵绵地躺下,一个晚上的交媾,让他一点力气都没有。他需要休息,需要恢复。这个时候突然他担心起来,李馨姐会不会怀孕,所有的种子都洒进了她的土地里,如果那样,将来可怎么办呢?

  水声还在响,可是臧水根实在没有一点力气,就又沉沉地进入假寐的状态。可是当李馨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,已经很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噜声。并且李馨走到床前还轻轻地在他的头发上吻了一下,翩翩地出了卧室。等到臧水根二次醒来,就闻到了咖啡和牛奶的香味。

  “宝贝儿,起来吧,该吃东西啦!”李馨过来坐在床边,手里端着咖啡。

  “不饿,吃你就吃饱了!姐,你怎么这么完美,让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体里!”臧水根动真情地说。

  “你喜欢姐?”

  “嗯!”

  “有多喜欢?”

  “每分每秒都想和姐在一起!”

  “那不行,你是不是只喜欢姐的身体?”

  “才不是,浑身上下,精神灵魂,头发耳朵,手脚,都喜欢!”

  “骗人!快点喝杯咖啡,然后去洗把脸,吃点东西,补充营养!”

  “姐,补充完营养再继续吗?”臧水根一脸的淫笑。

  “坏蛋,快起来!”

  姐弟俩就这样在这个远离市区的度假别墅里度过了一个星期的“新婚”生活。等到他们身心完全得到满足以后,才开始计划在欧洲的行程。不过臧水根多少有点吃不消这种像公牛一样的耕地活动,他突然怀疑自己到欧洲来的目的,难道就是为了满足这种人类的原始欲望吗?确实,李馨很性感,百分之百的满足了他天生的欲望,可是他也发现这种愿望的背后是一种无比的失落。尤其是他私下发现李馨大姐竟然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白虎,他心里多少有一点胆怯。这个时候,他只是担心自己将来难以满足李馨大姐的欲望,还没有来得及考虑更多。

  “从今天起,咱们开始活动日程,”李馨正式地说,“首先去我基金会看一下,让你领略一下欧洲这边的工作是如何开展的。在那里,你应该可以遇到你的五弟桂根,你们可以有半天的自由时间,好好交流一下兄弟感情。然后呢,先从意大利走起,米兰,威尼斯,佛罗伦萨,罗马,一路下去,结束意大利的行程。期间我们会有一些酒会之类的活动,你只管参加,只是国内来的官员你可以认识一下,万一将来有机会合作也不一定。”

  “从罗马我就可以回国了,对吧?”臧水根插话道。

  “你想溜哇?”李馨笑笑问,“这才是刚刚开始,你既然出来一次,这么不容易,我已经预订了环球旅行的游轮,等我们从巴黎,布鲁塞尔,阿姆斯特丹,然后伦敦走完一遍,我们在伦敦登上游轮,开始正式的度假之旅!”

  “姐,”

  “还叫我姐?叫Helen!”李馨眨巴了一下眼睛,含情脉脉地说。

  “嗯,Helen,不行,这样太别扭,我还是喜欢叫姐。我想去瑞士,瑞典,都说那里风景最美!”

  “宝贝,好风景要留在以后!再说了,也不能一次就把最美的风景都看完,留着将来再慢慢欣赏!”李馨这样说,让臧水根产生了一些歧义,真不知道姐她是啥意思?

  “好吧,一切都听姐的安排!”

  从度假别墅出来,臧水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水根,怎么有点像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。不过这也只是一刹那的感觉。很快到了李馨基金会,臧水根就问,“姐,为啥叫李馨基金会,而不叫Helen基金会呢?”

  “这是一个秘密,就像我们在别墅一个星期一样也是一个秘密!”李馨这样说,臧水根就猜想大概这和她的男人有关系,也就不便多问。

  到了基金会,本来他以为只是一个小办公室,三两个人在那里接个电话,发送一些文件,没想到是一个巨大的公司,规模要比欧阳明的公司大了好几倍。上上下下,四层楼,简略走了一圈,臧水根估摸着应该不下百十号人在这里办公。不过李馨不讲,他也不问,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,最后才来到一个大号的办公室,这里是李馨的办公室。一进门,他就看到了桂根。兄弟俩几年不见,格外的亲热,来了个意大利吻脸礼,然后又紧紧地拥抱。

  “接下来的时间,是你们兄弟俩的,我去忙些事情。晚上一起吃饭!”说完,李馨悄悄地出去。

  “哥,你真的要和李馨姐姐结婚吗?”桂根问的第一句话就让臧水根大吃一惊。

  “桂根,这是谁告诉你的?”臧水根平静了一下,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才说。

  “没人告诉,平时我感觉出来的,因为李馨姐对我太好,每天她都会无意中说起你的名字,那种口气,简直就是恋人才有的,不光我能感觉出来,就是这里的意大利同事都问我水根是谁呢?”

  “桂根,你的学业怎么样?”臧水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,如果说在上海,他可以有信心地说不可能,可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答。

  桂根把在大学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,并且说估计他会提前修完全部本科课程,如果可能他希望去读研究生。接着还谈了自己研究生的专业是考古的,这又让臧水根想起了在嘉峪关遇到的那个意大利人泰里奥,臧水根就说,“我认识一个意大利教授,叫泰里奥的,他去过中国专门做考古的。你可以去考他的研究生。”

  “三哥,我知道这个人,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他的研究生,他在欧洲是非常著名的人物,要考他的研究生,没那么容易的。”

  “啊,这样子呀!”臧水根真的没想到这个泰里奥竟然是个大人物,自己还以为就是一个一般的学者到中国进行考古撞大运呢。不过他心里却想如果到了米兰能够去见一面泰里奥,就算是叙叙旧也是一种乐趣。

  “三哥,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。”桂根嗫嗫喏喏地想说,又不敢说。

  “啥事儿,这么大人了,还像个大闺女似的!”臧水根也不客气,在老四老五两个弟弟面前他一向是以长者自居。

  “我嫂子,哦,就是张巧灵,她被那个人甩了!”

  “什么?你说巧灵也在意大利?”臧水根听到巧灵两个字,心里就一阵心慌。

  “不是,是在巴黎。那个教授是画画的,到了巴黎没多久,就找了个法国女郎,我嫂子就一个人了。”

  “那她不是在读书吗?”臧水根急切地问。

  “好像是,在法国的一家大学读西方比较文学。具体的名字我也不知道。”

  臧水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。这个张巧灵甩了自己,跟着一个老男人跑到欧洲来,人家甩了她,这是罪有应得,可是臧水根却高兴不起来。他真想过去看看她,到底她的生活怎么样,自己能不能帮到她。再说他们两个的婚姻关系虽然名存实亡,可是一直还没有完全断绝。虽然两家长辈也都承认他和张巧灵的事情已经成了过去式,并且正在极力想办法弥补这个过错,但是从法律上讲,从周围不知情的人来讲,名义上张巧灵还是他的正式妻子。想到这一层,臧水根就想找个机会到法国去打听一下,假如能见上一面,也算是了结一下自己心中的疑惑。

  “桂根,你帮我问一下,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她的详细地址。”

  桂根答应了。接着,桂根把李馨基金会的情况做了详细的介绍。从桂根的口中得知,这个基金会基本上现在和胡安家族没有多少关系,完全是一个独立的法人机构。并且这里的运营胡安家族也不再参与。就是李馨基本上和那个家族没有多少联系,除了盛大节日回去应付一下。除此之外,臧水根还获悉,李达维也要从国内到意大利定居,据说他已经对国内的局面失去了兴趣,那帮国民党新贵们整天勾心斗角,几乎不干正事,所以他不想继续与他们同流合污。最重要的是,桂根还说好像李馨正在处理她和胡安家族的法律关系。这就意味着她这个名义上的伯爵夫人很快将会终止,李馨也就会成为一个自由人。兴许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表现的那么奔放,几乎不管不顾地和臧水根来往。本来在南京在上海他们已经有很多机会走到一起,可是都是到了最后李馨大姐忍住了,大概和这一层关系有关联。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她安排去做环球旅行,她想释放这么多年的压抑,来个彻底的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机会。假如这些都是真的,可是李馨大姐知不知道臧水根是怎么想的呢?她应该征求一下水根的意见呀?想到这里,臧水根却又陷入了深思。假如李馨问自己这个问题,自己该如何回答呢?

  晚上不是普通的晚餐,而是一个正式的宴会,基金会的主要负责人都到了。臧水根坐在李馨的旁边,并且给大家介绍的时候,使用了特别的字眼,中国的股东。这让那些不明真相的意大利人看了臧水根都是两眼放光。股东什么意思,那就是老板呀!可是臧水根却不敢承认自己是个股东,自己什么都不是,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南京政府的一个职员,甚至现在职员都不是,已经要到一个偏远山区里县城做一个芝麻官。可是这话在那个场合他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呢?

  接下来,就是参观游览,这是臧水根亲眼看见欧洲文明的开始。他非常惊讶那些古代建筑,以及基督教和天主教对欧洲产生的影响,更是对于古罗马时代那些赫赫有名的奥古斯都,康斯坦丁大帝们留下的壮丽故事。在米兰如愿以偿,他见到了泰里奥,受到了热烈的欢迎。并且还谈到了桂根备考研究生的事情,泰里奥非常乐意接纳这样一个中国留学生。在威尼斯,坐在Gondola上,小船穿梭在街道之间,海水完全包围着这座城市,没有亲眼见到的人怎么都想想不出来威尼斯水城的意思。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威尼斯人的聪明智慧。一路下来,佛罗伦萨和罗马,这里是宗教的发源地之一,更是罗马帝国的荣耀所在。在李馨的讲解下,臧水根真的很喜欢这里的一切。包括他的文明和历史,建筑和艺术,甚至那里的食物也多少很对臧水根的胃口。这一切似乎都让李馨看在眼里,所以她一路上一直是笑眯眯的,开心的不得了。可是,臧水根一直很想问一下关于李馨大姐的婚姻问题,几次话到嘴边,都没勇气说出来,他怕什么,他怕自己被问到核心问题,那就是假如李馨成为一个自由人,自己愿不愿意娶她为妻。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。臧水根他是有了两个妻子并且有了两个孩子的男人,尽管他非常爱李馨,可是社会责任还不容许他背弃这些责任。如果说在上海没有遇到丽娟,说不了他可以大胆地说可以,因为张巧灵不是他背叛的,而是被背叛,可是现在不行,自己交代过从欧洲回来要到东京去接她们娘儿俩的,兴许这个时候丽娟已经在回东京的船上了。所以,他没有那种胆量问出来。

  一晃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,臧水根多少像是在做梦。每天这样大把的花钱享受超级豪华的酒店和招待,还有李馨这个大美女日夜陪伴左右,多少他有点晕乎乎的,难道自己成了皇帝吗?即便是皇帝,就是追求这样的生活吗?

  “姐,你平常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吗?”在去巴黎的路上,臧水根还是问了自己疑惑的问题。

  “过去大部分时间是。可是从去年从中国回来,就不是,或者说不完全是。你来欧洲时间还短,其实这样的生活对一个从中国来的人来说,或许是一种奢侈,可是大部分欧洲的中产阶层也都是这样生活。所以我算不上很奢侈。至少我花了三分之二的时间来工作。当然其余的时间就是交际和旅游。这才是生活,懂吗?”

  “我觉得这样好像很浪费呀,不仅是金钱,就是时间也一样!”

  “那是你的理解,或者说中国人的理解。刚开始我也这样,可是现在已经习惯了,觉得人工作也好,挣钱也好,都是为啥,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,当你的吃穿满足了以后,那就是玩乐。所以你不知道欧洲人每年的假期特别多,并且在八月份还要专门花一个月的时间避暑。说是避暑,其实就是旅游。这是一种生活方式。如果有一天中国也这么富足,我相信也会模仿欧洲的生活模式,花不少时间在全世界去旅游呢!”

  “可是,我心里总感觉这样不踏实呀!”

  “怎么啦,和姐在一起烦了?”女人真是敏感。

  “不是啦,是我觉得大家都在国内辛勤的工作,你知道的,我家里还在搞那个水利工程,我在这里游山玩水,要是我爹娘知道,我二哥知道,他们心里会怨恨我的。”

  “水根,你错了!你就是待在家里,你能够亲自干活吗?不会吧,也就是指手画脚到处走走看看,指导一下足了。你的任务就是确定工程,筹集资金,然后派人监督工程质量,仅此而已,你说不是吗?”

  听李馨这样说,臧水根又觉得很对,确实自己在工地上也干不了任何伙计,不过心里还是不踏实。

  “工程的事儿,欧阳明的信上提了,你缺多少钱,给我讲,别到处东奔西走去化缘。加大力度,赶紧把那个工程干完,了却你的一件心事!”

  臧水根没有接李馨的话,他独自在想一些问题,好像不少事情正面讲反面讲都是有道理的。可是子到底应该怎样才算是最合理的呢?还有,马上到了巴黎,到底怎样才能见到巧灵呢?这也是另外一个问题,让他心里很烦。

  到了巴黎,下榻在一家豪华宾馆,距离高大的铁塔很近,透过窗户就能看到铁塔的影子。臧水根对于巴黎这个谜一般的城市早已向往已久,放下行李就想出去,可是刚登记完毕,前台服务员就给了一包信札,沉甸甸的,说是从都灵寄来的。臧水根没有在意,这样的事情一路上下来发生过不少次,他已经习惯了。这种事情,他知道李馨需要及时了解不少基金会和其它方面的事情,这也一点不奇怪。到了房间,李馨打开信札,看了一遍,就说,“宝贝儿,”现在没人的时候李馨就这样称呼水根,“你的信,应该是桂根的,用中文写的。”臧水根接过信,没有封口,从里面抽出信纸,看到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内容。其中最重要的是付了一个地址,上面注明了是张巧灵的学校。水根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,背对着李馨看信的内容。可是李馨好奇,还专门过来看他读信的样子,见到臧水根读完信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,就问,“怎么啦?方便我知道吗?”

  “这个,桂根的信,没啥秘密,你看吧!”臧水根知道在李馨面前没有什么秘密可保,干脆给她知道巧灵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儿。

  李馨接了信,还说,“我真的看了呀?”

  “……”

  看完信的内容,李馨抬起头说,“我以为啥呢,早点给我说呀,巴黎的留学生我都很熟悉的。留学生后援组织我也是成员之一。这个巧灵我早就知道,你还想给我保密呢?”李馨倒是很大方,把情况说了,弄得臧水根像是个小人一样,多少有点难堪。

  “姐,我没想背你,只是,”臧水根有点言不由衷。

  “嗯,我理解你的难处。这件事儿你算是受害者。那个佐教授我也认识,学术上没的说,还算是有两把刷子,可是人品嘛,一点都不敢恭维。你家那个人大概不了解他的过去,不知道骗了多少青年女学生。这种渣男最好离他远一点,否则谁跟他谁上当,最后给你弄得上不来下不去。”

  “那个学校距离我们远吗?”臧水根不关心这个佐教授,只是想知道巧灵的学校到底在哪里。

  “不远,乘火车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路程。怎么,你想去见她?”

  “事情还没有正式了结,我想如果能当面把婚姻问题说清楚最好。”

  “嗯,好,明天我陪你过去!”

  臧水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,觉得轻松了不少。一则巧灵对李馨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,那什么都可以谈;二则是既然确定了明天过去见她,也就是一个过程,反而他觉得心里没有了负担。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,什么事儿说清楚了,或者说有了方案,似乎问题就能得到解决,心也就一下子霍亮不少。

  还有一些时间,按照臧水根的要求,他们立即去了舍费尔铁塔。因为铁塔的高度,一级一级登上去,把臧水根累得不行。主要还是他需要拉住李馨往上爬,这样更加累人。不过,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敢显示出半点累的迹象,否则会被女人看扁的。晚上,回到酒店,洗澡,吃饭,然后就靠在床上不想起来,这个时候才真的感觉是累垮了。

  “姐,旅游比上班还要累呢!”臧水根发感慨。

  “那是,谁让你白天旅游,晚上耕地呢!”一句话说得两个人都是心跳。

  叮铃铃,门铃响了,李馨过去开门,见到是个门童,对方说,“臧水根,电话!”李馨就翻译给水根听,“快点去接,电话!”

  臧水根跑到楼下去接电话,张巧灵的声音,低沉而又低沉,“水根吗?”中文。“说话呀,是不是?”法文。

  “是。”

  “桂根说了你住在这里,我就打电话过来。你不要过来找我,我没脸见你。你有话就在电话里说吧?”

  “啊,桂根给你写信了?我也没啥要说。只是你爹说婚姻的事情还要保持下去,我觉得不妥。既然你,算了,你现在怎么样啊?”

  “离婚吧,我不配再和你保持婚姻关系,我爹说了,让巧珍嫁过去,我不管,那是你们的事儿。我也不会再回去见他们。我爹说了,见了面非把我腿打折不可。我对不起你,我会发个签字的离婚确认书给你。希望你保重。再见!”

  “等等!”臧水根急忙说,他知道还有话没说呢。可是电话已经响起了嘟嘟的声音。

  臧水根放下电话,呆呆地站在那里。

  “上去吧?人家电话都断了!”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馨在身后说。

  在屋里,李馨继续说,“我判断,张巧灵应该在附近,不大像是从她学校打过来的。”

  “为什么你会这样说?”

  “女人的直觉。”

  臧水根就趴在窗口向下看,试图找到一点张巧灵的影子,可是下面人来人往,一个中国人都看不到。

  “水根,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张巧灵啊?”李馨像是自言自语,也像是在问。

  “也不是放不下,只是桂根说她被那个教授甩了,心里有些同情。不管怎么说,能够在这个地方的同乡,还是极少数人。”

  “嗯,有道理。如果她有困难,我会帮助她的。这个你也不用担心。就算是为了你,做一点善事。”

  一夜无话,第二天他们准备出去的时候,张巧灵出现在他们面前,“臧水根,你有时间吗?我想了一夜,还是需要和你当面谈谈!”

  “你们去吧,我在这里等你!”李馨见到张巧灵,心里明白,这个女孩确实是很漂亮,难怪臧水根放不下。不过这也正常,男人吗,都是感性动物,见到漂亮的异性,总是迈不动脚步的。李馨多少有点嫉妒张巧灵,不过她知道目前这种情况下,张巧灵不可能是自己的情敌。所以她就大方地说。

  “那女的是你什么人?”刚坐下,张巧灵就问。这让臧水根心里很不舒服,本来看到她一大早跑过来见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小感动,可是她这句话已经超出了她目前的身份。所以,臧水根就说,“我情人!”

  “是不是叫李馨?”

  “对!”

  “看来我的直觉一点没错。臧水根,本来我是抱着当面给你道歉的态度来的,这样一来,我也没这个必要。是你先出轨,我现在心安理得!”

  说完,张巧灵站起来就要走,一下子被臧水根拉住,摁住肩膀,又重新坐了下来。“你听我说,反正我们已经是互不相干的人,但是我们毕竟还是老乡,对吧?在巴黎,估计你也找不到第二个同县的老乡。我真的就不明白,为什么你去南京,去上海,去北京,一直不在一个地方等我,甚至搬出祺姗的住处。巧灵,我和李馨过去什么事情都没有,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,肯定都是误会。我更不知道到底那个教授有什么好的,把你骗到这个地方来,反而他自己倒是溜了。你也算是成年人了,如果说结婚前我们是父母之命,可是结婚后我们还是有过美满的时光。我来这里之前,就想要是能见到你,一定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?”

  “水根,我确实是错了。这一点已经得到证实,并且上帝已经给于了我惩罚。我也后悔,我也无话可说。不过,有一点这一年多我也想明白了,即便是没有这个佐教授,早晚我们也是要离婚的。我们不是一路人,如果说结婚后有过一段美好时光,完全都是青春和力比多在起作用。其实我们没有一点爱情的根基。我的专业和你的专业也完全不是一条道。所以,我们也都不用后悔和抱怨,这样子很好,算是我们人生经历上写了浓重的一笔。我对人生的理解,都写在我的书里,我知道这个你完全难以接受,可是那就是真实的我。我也想好了,在巴黎读完书,就留在这里,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还不是很难的事情。我也希望你能够保重。至于巧珍的事情,真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。长辈们要面子,我要的是里子。我想巧珍还小,没见过世面,如果待在老家那个地方兴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,如果她也走出来,我认为她也许会像我一样背叛你。”

  这两个人冷静下来,说的都是心里话,似乎对方又没那么可恶。谈话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,最后道别的时候多少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。他们都明白这次是真的分手,以后再见除了老乡,就是陌生人了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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