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、第 15 章
池媛手下一顿，一圈完美的苹果皮就断了。
她抿着唇拉长声音：“外婆——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……”
郁湛却很自然，“外婆今年还做了桂花糕吗？”
老人家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，“做了，我收了不少的桂花晒干，做了些桂花糕给你们两个孩子尝尝。”
“好啊，”池媛松了一口气，笑着说，“最喜欢外婆的手艺啦。”
郁湛目光在她身上。
她身材纤细而肩颈伶仃，连全麦包都不肯吃一口，糖渍的桂花糕会吃吗？
苏阿姨把糕点端上来的时候，池媛开心又珍重地吃了一块，却再也没有动其它的。
郁湛没说话，却心下有些异样。
怪不得这么瘦。
池家这边只有常年照顾外婆的苏姨，今天池媛和郁湛过来，池家妈妈把盛城那边的两个佣人都提前叫了回来。
晚饭做得十分丰盛，郁湛的司机也上来一起吃。
池媛一贯吃得少，在家里为了不让爸妈看出来，逼着自己吃了小半碗米饭，几个菜夹了几口。
妈妈齐静仪看见了，还是很不赞同：“媛媛吃得太少了，本来就已经很瘦了，不吃饭怎么行？”
说着便亲自给她加了一勺子饭，拿公筷夹了些做得精致的苏菜。
郁湛淡淡地看着这一幕，池媛虽然苦着一张脸，果然还是把代表妈妈心意的食物吃掉了。
他唇角微弯。
晚饭以后，池家父母说天色已晚，开车不安全，两个人最好在家里住一晚，明天再走。
池家客房多，郁湛同意了。
“爸爸，我想出去买奶茶。”池媛戴好帽子换了衣服，向客厅里的爸爸说了声。
池杨眉头一皱，看向墙上的挂钟，“现在八点半，天都黑了，你不能明天再去买？”
池媛可怜巴巴地望着妈妈，“可是我现在就想喝嘛。”
齐静仪从来都受不了女儿的小眼神，横了眼她家老杨：“女儿都这么大了，你还当她是三岁怕被拐走呢？想喝就出去买吧。”
池媛欢呼一声抱住妈妈。
郁湛将东西放在客房下来，齐静仪扬声：“小湛，媛媛要出去喝奶茶，你要不要一起？”
自家女儿是公众人物，而郁湛的司机兼保镖是郁家那边派过来的，一起出去，也好防止意外。
池媛愣了一下，“不用吧？”
她是以奶茶为借口，想去附近的健身房消掉今天晚上的热量，郁湛跟过来，别人还以为是自带男朋友呢……
郁湛却点头，“好。”
直到走在清凉的夜风中，身侧男人修长而高大的影子罩在池媛的身上，她还没反应过来。
郁湛这是，真的在陪自己去买奶茶？
池家所在的地方开发得早，别墅区绿树成荫，来往多是穿着健身服跑步，或者牵着狗遛弯的住户。
往外走不过五百米就是繁华的商业广场，今天周六，放假的上班族和学生纷纷涌来，在繁华的夜色中和朋友小聚，点一顿夜宵配奶茶犒劳犒劳自己。
小吃一条街人影如织，不少穿着情侣装的男女举止亲密，招牌闪动的奶茶店和丸子店前排起长龙，人人手上拿着香辣的烤串，新鲜出炉的炸丸子，店员们接单和调茶的动作快得眼花缭乱。
池媛站在街对面，看着那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，有一点后悔。
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，她不方便去，至于郁湛……
她身侧的男人即使在算作休假的今天，也穿着整齐严谨的衬衫，和那片举着烤串奶茶排队的人格格不入。
“想喝什么？”郁湛主动开口。
池媛有些意外，不过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离人群远，郁湛应该会让保镖林峰去买。
街对面的奶茶店挂着一闪一闪的LED大招牌，勾勒出一大杯雪顶奶茶，引人注目。池媛思索了一会儿，“我想要一杯红茶拿铁，无糖加三分之一冰。”
郁湛“嗯”了一声，向后方的林峰说：“你在这里等着，不要让陌生人靠近她。”
“是，老板。”
池媛怔了一下，就见郁湛已经迈步走过步行街，汇入那片喧嚣的人群之中。
他刚排在队伍里，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。出众的五官，挺括的衬衫，暗蓝色的袖口，以及冷淡的表情，让一众排队为女友买奶茶的男人们黯然失色。
郁湛这样的人，包下一整层旋转餐厅，送出一辆手续繁琐的进口车，或者真的倾尽资源捧红一个人，都不算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池媛遥遥望着那个修长而高大的背影。
郁湛这样的人，除了小时候来苏城的那段日子，应该没有亲自去排队买过东西。可现在他去排队，为自己买一杯最多三十块的奶茶。
一些姑娘激动地拉住了旁边同伴的手，一边看郁湛，一边又在转头四顾。隔着这么远，都能看到那些姑娘们脸上兴奋又八卦的神态，仿佛在找郁湛可能在附近的女伴。
她们小声议论，那得是多么漂亮的女人，才能让这样的男人不在安静精致的餐厅吃饭，而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排队买奶茶。
池媛站在灯火稀疏的人行道里侧，习习夜风吹拂发丝，耳垂一丝丝微痒。幸好这边光线暗，要是被看到了，恐怕明天的热搜又要炸一波。
没过一会儿，郁湛自重重人群中走回，凉凉的红茶拿铁递到池媛手上。
“你喜欢的。”他说。
郁湛还递来一袋子，长筒杯里的丸子微微冒着热气，食物的香味弥漫在两人之间。丸子里附带着两根长长的竹签，那些情侣们买这样一杯，吃起来往往会只用一根。
“店员推荐，他们说加冰太多，会伤胃。”
池媛接过那一冷一热的小袋子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别的，只转身向来时路走去。
也许是气氛太好，又或许是这杯从郁湛手中递过来的奶茶要格外诱人一些。池媛低头尝了一口，茶味和冰凉的奶香一起充盈在口中，是久违的清甜而醇厚的滋味。
比记忆里的奶茶还要好喝很多。
池媛望着身侧的郁湛。他的五官在街灯下朦胧，连过于冷硬的下颌线条也柔和了不少，仿佛晚上陪自己出门，排队买章鱼小丸子和奶茶，是自然而然，理所应当的事情。
池媛握着那杯冰凉的奶茶，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前行。
她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：“郁湛，你为什么要这样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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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抿着唇拉长声音：“外婆——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……”
郁湛却很自然，“外婆今年还做了桂花糕吗？”
老人家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，“做了，我收了不少的桂花晒干，做了些桂花糕给你们两个孩子尝尝。”
“好啊，”池媛松了一口气，笑着说，“最喜欢外婆的手艺啦。”
郁湛目光在她身上。
她身材纤细而肩颈伶仃，连全麦包都不肯吃一口，糖渍的桂花糕会吃吗？
苏阿姨把糕点端上来的时候，池媛开心又珍重地吃了一块，却再也没有动其它的。
郁湛没说话，却心下有些异样。
怪不得这么瘦。
池家这边只有常年照顾外婆的苏姨，今天池媛和郁湛过来，池家妈妈把盛城那边的两个佣人都提前叫了回来。
晚饭做得十分丰盛，郁湛的司机也上来一起吃。
池媛一贯吃得少，在家里为了不让爸妈看出来，逼着自己吃了小半碗米饭，几个菜夹了几口。
妈妈齐静仪看见了，还是很不赞同：“媛媛吃得太少了，本来就已经很瘦了，不吃饭怎么行？”
说着便亲自给她加了一勺子饭，拿公筷夹了些做得精致的苏菜。
郁湛淡淡地看着这一幕，池媛虽然苦着一张脸，果然还是把代表妈妈心意的食物吃掉了。
他唇角微弯。
晚饭以后，池家父母说天色已晚，开车不安全，两个人最好在家里住一晚，明天再走。
池家客房多，郁湛同意了。
“爸爸，我想出去买奶茶。”池媛戴好帽子换了衣服，向客厅里的爸爸说了声。
池杨眉头一皱，看向墙上的挂钟，“现在八点半，天都黑了，你不能明天再去买？”
池媛可怜巴巴地望着妈妈，“可是我现在就想喝嘛。”
齐静仪从来都受不了女儿的小眼神，横了眼她家老杨：“女儿都这么大了，你还当她是三岁怕被拐走呢？想喝就出去买吧。”
池媛欢呼一声抱住妈妈。
郁湛将东西放在客房下来，齐静仪扬声：“小湛，媛媛要出去喝奶茶，你要不要一起？”
自家女儿是公众人物，而郁湛的司机兼保镖是郁家那边派过来的，一起出去，也好防止意外。
池媛愣了一下，“不用吧？”
她是以奶茶为借口，想去附近的健身房消掉今天晚上的热量，郁湛跟过来，别人还以为是自带男朋友呢……
郁湛却点头，“好。”
直到走在清凉的夜风中，身侧男人修长而高大的影子罩在池媛的身上，她还没反应过来。
郁湛这是，真的在陪自己去买奶茶？
池家所在的地方开发得早，别墅区绿树成荫，来往多是穿着健身服跑步，或者牵着狗遛弯的住户。
往外走不过五百米就是繁华的商业广场，今天周六，放假的上班族和学生纷纷涌来，在繁华的夜色中和朋友小聚，点一顿夜宵配奶茶犒劳犒劳自己。
小吃一条街人影如织，不少穿着情侣装的男女举止亲密，招牌闪动的奶茶店和丸子店前排起长龙，人人手上拿着香辣的烤串，新鲜出炉的炸丸子，店员们接单和调茶的动作快得眼花缭乱。
池媛站在街对面，看着那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，有一点后悔。
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，她不方便去，至于郁湛……
她身侧的男人即使在算作休假的今天，也穿着整齐严谨的衬衫，和那片举着烤串奶茶排队的人格格不入。
“想喝什么？”郁湛主动开口。
池媛有些意外，不过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离人群远，郁湛应该会让保镖林峰去买。
街对面的奶茶店挂着一闪一闪的LED大招牌，勾勒出一大杯雪顶奶茶，引人注目。池媛思索了一会儿，“我想要一杯红茶拿铁，无糖加三分之一冰。”
郁湛“嗯”了一声，向后方的林峰说：“你在这里等着，不要让陌生人靠近她。”
“是，老板。”
池媛怔了一下，就见郁湛已经迈步走过步行街，汇入那片喧嚣的人群之中。
他刚排在队伍里，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。出众的五官，挺括的衬衫，暗蓝色的袖口，以及冷淡的表情，让一众排队为女友买奶茶的男人们黯然失色。
郁湛这样的人，包下一整层旋转餐厅，送出一辆手续繁琐的进口车，或者真的倾尽资源捧红一个人，都不算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池媛遥遥望着那个修长而高大的背影。
郁湛这样的人，除了小时候来苏城的那段日子，应该没有亲自去排队买过东西。可现在他去排队，为自己买一杯最多三十块的奶茶。
一些姑娘激动地拉住了旁边同伴的手，一边看郁湛，一边又在转头四顾。隔着这么远，都能看到那些姑娘们脸上兴奋又八卦的神态，仿佛在找郁湛可能在附近的女伴。
她们小声议论，那得是多么漂亮的女人，才能让这样的男人不在安静精致的餐厅吃饭，而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排队买奶茶。
池媛站在灯火稀疏的人行道里侧，习习夜风吹拂发丝，耳垂一丝丝微痒。幸好这边光线暗，要是被看到了，恐怕明天的热搜又要炸一波。
没过一会儿，郁湛自重重人群中走回，凉凉的红茶拿铁递到池媛手上。
“你喜欢的。”他说。
郁湛还递来一袋子，长筒杯里的丸子微微冒着热气，食物的香味弥漫在两人之间。丸子里附带着两根长长的竹签，那些情侣们买这样一杯，吃起来往往会只用一根。
“店员推荐，他们说加冰太多，会伤胃。”
池媛接过那一冷一热的小袋子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别的，只转身向来时路走去。
也许是气氛太好，又或许是这杯从郁湛手中递过来的奶茶要格外诱人一些。池媛低头尝了一口，茶味和冰凉的奶香一起充盈在口中，是久违的清甜而醇厚的滋味。
比记忆里的奶茶还要好喝很多。
池媛望着身侧的郁湛。他的五官在街灯下朦胧，连过于冷硬的下颌线条也柔和了不少，仿佛晚上陪自己出门，排队买章鱼小丸子和奶茶，是自然而然，理所应当的事情。
池媛握着那杯冰凉的奶茶，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前行。
她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：“郁湛，你为什么要这样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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